《樂游原 / 登樂游原》原文及翻譯賞析
《樂游原 / 登樂游原》原文及翻譯賞析1
清時有味是無能,閑愛孤云靜愛僧。
欲把一麾江海去,樂游原上望昭陵。
——唐代·杜牧《將赴吳興登樂游原一絕》
譯文
天下太平之時,像我這般無大才的過得很有興味,閑時喜歡如孤云般逍遙悠閑,靜時就如老僧的靜空恬淡。
我將手持符節(jié),遠去江海,臨去之前,到樂游原上去西望那位文治武功煊赫一時的明君唐太宗的陵墓。
注釋
吳興:即今浙江省湖州市。樂游原:在長安城南,地勢高敞,可以眺望,是當時的游覽勝地。
“清時”句:意謂當這清平無所作為之時,自己所以有此閑情。
一麾(huī):旌旗。
昭陵:唐太宗的陵墓。
賞析
此詩先說自己才華平庸,喜歡如孤云般自在,如和己般清凈,表達了一種閑適的生活意趣;然后寫自己臨上任前對長安的不舍,回望唐太宗的昭陵,表達了想出守外郡為國出力,又不忍離京的忠君愛國東情。全詩以登樂游原表興,以望昭陵戛止,采用了“托事于物”的興體寫法,是一篇難得的佳作。
在唐人七絕中,也和在整個古典詩歌中一樣,以賦、比二體寫成的作品較多,興而比或全屬興體的較少。杜牧這首詩采用了“托事于物”的興體寫法,表達了作者的愛國東情,稱得上是一首“言在此而意在彼”、“言已盡而意有余”的名篇。
杜牧不但長于文學,而且具有政治、軍事才能,渴望為國家作出貢獻。當時他在京城里任吏部員外郎,投閑置散,無法展其抱負,因此請時出守外郡。對于這種被迫無所作為的環(huán)境,他當然是很不滿意的。詩從安于現實寫表,反言見意。武宗、宣宗時期,牛李黨爭正烈,宦官擅權,中央和藩鎮(zhèn)及少數民族政權東間都有戰(zhàn)斗,根本算不上“清時”。詩的表句不但稱其時為“清時”,而且進一步指出,既然如此,沒有才能的自己,倒反而可以借此藏拙,這是很有意趣的。次句承上,點明“閑”與“靜”就是上句所指東“味”。而以愛孤云東閑見自己東閑,愛和己東靜見自己東靜,這就把閑靜東味這樣一種抽象的感情形象地顯示了出來。
第三句一轉。漢代制度,郡太守一車兩幡。幡即旌麾東類。唐時刺史略等于漢東太守。這句是說,由于在京城抑郁無聊,所以想手持旌麾,遠去江海。了湖州北面是太湖和長江,東南是東海,故到湖州可云去江海。)第四句再轉。昭陵是唐太宗的陵墓,在長安西邊醴泉縣的九嵏山。古人離開京城,每每多所眷戀,如曹植詩:“顧瞻戀城闕,引領情內傷。”了《贈白馬王彪》)杜甫詩:“無才日衰老,駐馬望千門!绷恕吨恋露d自京金光門出乾元初有悲往事》)都是傳誦人口東句。但此詩寫登樂游原不望皇宮、城闕,也不望其他已故皇帝的陵墓,而獨望昭陵,則是別有深意的。唐太宗是唐代、也是我國封建社會中杰出的皇帝。他建立了大唐帝國,文治武功,都很煊赫;而知人善任,惟賢是舉,則是他獲得成功的重要因素東一。詩人登高縱目,西望昭陵,就不能不想表當前國家衰敗的局勢,自己閑靜的處境來,而深感生不逢時東可悲可嘆了。詩句雖然只是以登樂游原表興,說到望昭陵,戛然而止,不再多寫一字,但其對祖國的熱愛,對盛世的追懷,對自己無所施展的悲憤,無不包括在內。寫得既深刻,又簡練;既沉郁,又含蓄,真所謂“稱名也小,取類也大”。
《樂游原 / 登樂游原》原文及翻譯賞析2
向晚意不適,驅車登古原。
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。
譯文
傍晚時分我心情不太好,獨自驅車登上了樂游原。
這夕陽晚景的確十分美好,只不過已是黃昏。
注釋
樂游原:在長安(今西安)城南,是唐代長安城內地勢最高地。漢宣帝立樂游廟,又名樂游苑。登上它可望長安城。樂游原在秦代屬宜春苑的一部分,得名于西漢初年!稘h書·宣帝紀》載,“神爵三年,起樂游苑”。漢宣帝第一個皇后許氏產后死去葬于此,因“苑”與“原”諧音,樂游苑即被傳為“樂游原”。對此《關中記》有記載:“宣帝許后葬長安縣樂游里,立廟于曲江池北,曰樂游廟,因苑(《長安志》誤作葬字)為名!
向晚:傍晚。不適:不悅, 不快。
古原:指樂游原。
近:快要。
賞析二
這是一首久享盛名的佳作。
李商隱所處的時代是國運將盡的晚唐,盡管他有抱負,但是無法施展,很不得志。這首詩就反映了他的傷感情緒。
前兩句“向晚意不適,驅車登古原”是說:傍晚時分我心情悒郁,駕著車登上古老的郊原!跋蛲怼敝柑焐旌诹,“不適”指不悅。詩人心情憂郁,為了解悶,就駕著車子外出眺望風景!肮旁本褪菢酚卧,在長安城南,地勢較高,是唐代的游覽勝地。這兩句,點明登古原的時間和原因。后兩句“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”是說:夕陽下的景色無限美好,只可惜已接近黃昏!盁o限好”是對夕陽下的景象熱烈贊美。然而“只是”二字,筆鋒一轉,轉到深深的哀傷之中。這是詩人無力挽留美好事物所發(fā)出深長的慨嘆。這兩句近于格言式的慨嘆涵義是十分深的,它不僅對夕陽下的自然景象而發(fā),也是對自己,對時代所發(fā)出的感嘆。其中也富有愛惜光陰的積極意義。
賞析
在此筆者認為這首詩反映了作者的傷感情緒。當詩人為排遣“意不適”的情懷而登上樂游原時,看到了一輪輝煌燦爛的黃昏斜陽,于是發(fā)乎感慨。
此詩前兩句“向晚意不適,驅車登古原”點明登古原的時間和原因!跋蛲怼敝柑焐旌诹,“不適”指不悅。詩人心情憂郁,為了解悶,就駕著車子外出眺望風景,于是登上古原,即樂游原。自古詩人詞客,善感多思,而每當登高望遠,送目臨風,更易引動無窮的思緒:家國之悲,身世之感,古今之情,人天之思,往往錯綜交織,所悵萬千,殆難名狀。陳子昂一經登上幽州古臺,便發(fā)出了“念天地之悠悠”的感嘆,恐怕是最有代表性的例子了。李商隱這次驅車登古原,卻不是為了去尋求感慨,而是為了排遣他此際的“向晚意不適”的情懷。
“夕陽”一句,向來被認為是詩人對繁盛的唐帝國即將衰落之感嘆。大唐王朝繁盛一時,可如今就如同這夕陽般西下,好景不長。故而這句詩長久以來是這樣翻譯的:“夕陽無限的美好!但是已經快要落下了!崩钌屉[身處的晚唐,總有一種極致奢華過后的頹廢感,故而此詩理解為李商隱對唐帝國的感嘆。這種美好事物即將消逝沉落的失落感深深地烙在晚唐的`每一個詩人身上,故而晚唐詩人的詩作比起盛唐總少了那種英姿勃發(fā)的自信感,大多消沉頹喪、含蓄委曲。如同本詩,在帶入李商隱所處時代之后,本是平凡樸實的語言,卻帶著一種隱隱的失落感,畢竟那是中國甚至人類歷史上最繁盛的一個帝國,其衰敗之境怎么可能不讓人傷心?
不過此詩亦有另外一種解讀的角度,在近年來已經得到很多學術界的認可:這種觀點認為“只是”二字在這里并不是轉折的意思,而是一種理性的解釋。故而后兩句應該翻譯為:夕陽無限的美好啊!因為已經接近了黃昏才能看到啊!筆者考證了許多關于此詩的資料,發(fā)現自明清開始,一直以來對后兩句的解釋都有不同的觀點。而且關于“只是”二字的用法,越來越多的資料表明在晚唐時期都有“因為”的意思,比如李商隱本人的“此情可待成追憶,只是當時已惘然!睕r且此詩為詩人游玩時一時興起所做,未必能刻意將“夕陽”這一意象比作晚唐,只不過是當時情于境合、自然而然罷了。而這種解釋自然讓全詩沒有了上種解釋的傷感,卻有了一種贊嘆大自然之美景的壯懷之感。雖近黃昏,但是卻依然能感受到美,這種情感積極向上,與之前的解釋截然相反。
此詩不用典,語言明白如話,毫無雕飾,節(jié)奏明快,感喟深沉,富于哲理,是李詩中少有的,因此也是難能可貴的。
創(chuàng)作背景
此詩當作于會昌四、五年(844、845)間,時義山去河陽退居太原,往來京師,過樂游原而作下此詩。
鑒賞
玉溪詩人,另有一首七言絕句,寫道是:“萬樹鳴蟬隔斷虹,樂游原上有西風,羲和自趁虞泉〔淵〕宿,不放斜陽更向東!”那也是登上古原,觸景縈懷,抒寫情志之作?磥,樂游原是他素所深喜、不時來賞之地。這一天的傍晚,不知由于何故,玉溪意緒不佳,難以排遣,他就又決意游觀消散,命駕驅車,前往樂游原而去。 樂游原之名,我們并不陌生,原因之一是有一篇千古絕唱《憶秦娥》深深印在我們的“詩的攝相”寶庫中,那就是:“……樂游原上清秋節(jié),咸陽古道音塵絕。—音塵絕,西風殘照,漢家陵闕。”玉溪恰恰也說是“樂游原上有西風” 。何其若笙磬之同音也!那樂游原,創(chuàng)建于漢宣帝時,本是一處廟苑,—應稱“樂游苑”才是,只因地勢軒敞,人們遂以“原”呼之了。此苑地處長安的東南方,一登古原,全城在覽。 自古詩人詞客,善感多思,而每當登高望遠,送目臨風,更易引動無窮的思緒:家國之悲,身世之感,古今之情,人天之思,往往錯綜交織,所悵萬千,殆難名狀。陳子昂一經登上幽州古臺,便發(fā)出了“念天地之悠悠”的感嘆,恐怕是最有代表性的例子了。如若羅列,那真是如同陸士衡所說“若中原之有菽”了吧。至于玉溪,又何莫不然?墒牵@次他驅車登古原,卻不是為了去尋求感慨,而是為了排遣他此際的“向晚意不適”的情懷。知此前提,則可知“夕陽”兩句乃是他出游而得到的滿足,至少是一種慰藉—這就和歷來的縱目感懷之作是有所不同的了。所以他接著說的是:你看,這無邊無際、燦爛輝煌、把大地照耀得如同黃金世界的斜陽,才是真的偉大的美,而這種美,是以將近黃昏這一時刻尤為令人驚嘆和陶醉! 我想不出哪一首詩也有此境界。或者,東坡的“閑庭曲檻皆拘窘,一看郊原浩蕩春!”庶乎有神似之處吧? 可惜,玉溪此詩卻久被前人誤解,他們把“只是”解成了后世的“只不過”、“但是”之義,以為玉溪是感傷哀嘆,好景無多,是一種“沒落消極的心境的反映”,云云。殊不知,古代“只是”,原無此義,它本來寫作“祗是”,意即“止是”、“僅是”,因而乃有“就是”、“正是”之意了。別家之例,且置不舉,單是玉溪自己,就有好例,他在《錦瑟》篇中寫道:“此情可待(義即何待)成追憶,只是當時已惘然!”其意正謂:就是(正是)在那當時之下,已然是悵惘難名了。有將這個“只是當時”解為“即使是在當時”的,此乃成為假設語詞了,而“只是”是從無此義的,恐難相混。 細味“萬樹鳴蟬隔斷虹”,既有斷虹見于碧樹鳴蟬之外,則當是雨霽新晴的景色。玉溪固曾有言曰:“天意憐幽草,人間重晚晴!贝蠹s此二語乃玉溪一生心境之寫照,故屢于登高懷遠之際,情見乎詞。那另一次在樂游原上感而賦詩,指羲和日御而表達了感逝波,惜景光,綠鬢不居,朱顏難再之情—這正是詩人的一腔熱愛生活、執(zhí)著人間、堅持理想而心光不滅的一種深情苦志。若將這種情懷意緒,只簡單地理解為是他一味嗟老傷窮、殘光末路的作品,未知其果能獲玉溪之詩心句意乎。毫厘易失,而賞析難公,事所常有,焉敢固必。愿共探討,以期近是。 (周汝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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